![]()
从“例外”中寻找解决问题之道
摘 要 通过两个案例阐述下列这些问题：何谓“例外”？“例外”对于个体而言意味着什么？什么东西阻碍个体找寻到“例外”？怎样协助个体寻找“例外”？此外，班主任在解决学生问题行为时，可以寻找例外，构建改变的目标及历程。
关键词 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关系询问；例外询问；自律；情绪不稳定
班主任解决学生问题行为，通常的做法是：（1）认真观察和倾听学生的问题行为；（2）帮助学生找出问题行为产生的原因；（3）“对症下药”，给出适当的建议或指导。这是一种“问题—解决”取向的会谈模式，它主要是通过与学生的会谈，挖掘问题产生的根源，从而找到适当的解决方法。事实上解决学生的困扰与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在揭示问题的过程中，这种会谈模式很有可能会把学生领回到“过去的痛苦”中，导致会谈时学生出现“阻抗”或“不认同”。这会使学生在现实中很难找到改善行动的能量，班主任也很难真正进入学生的心灵世界。来看一个学生不守纪律还不听话的案例。
案例1：阿健是一所寄宿制学校高二学生，长得帅气，成绩也好，在同学当中很有威望。有些老师却对阿健不太待见，评价在阿健身上“90后”特立独行的特点非常明显，不太遵守学校规章制度。为此班主任甚至德育处的老师都找他谈过话，但没有成效。
星期一全校广播大会上，德育处王主任再次强调，不允许学生擅自订外卖，更严禁学生自己跑到学校围栏边上去接收外卖。恰巧这天是阿健的生日，他早就和全班同学说好，要在晚自习结束后，叫外卖请大家吃夜宵庆祝。虽然大家都劝他说算了，不要撞在枪口上。阿健仍然打电话订了外卖。结果当他趴在围墙上取外卖的时候，被校园保安“抓”了个正着。
第二天王主任看到汇报后非常生气，把阿健叫到了德育处。看着头发快盖住眼睛的阿健，王主任的气不打一处来：“全校同学都能按照学校要求做到不订外卖，就你这么饿非要吃吗？不吃外卖也饿不死吧！”阿健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他们昨天又不过生日，我是因为过生日才请同学吃顿夜宵，这也犯法啊。”王主任一听火更大了：“我注意你很久了，你这不是第一次了。三番五次违反学校纪律，我看你这次也是故意的，专门跟老师对着干！”阿健懒得多解释，随口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们班同学过生日都要请大家吃夜宵的，我只不过是遵循传统而已。”王主任冷笑道：“难道你们班每个人过生日都请客吗？不要老找借口。”阿健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要那么多废话了。”王主任气得一拍桌子：“好！我本来还想看你能不能主动承认错误争取从轻处理，现在看来不必了。请你家长过来！”
案例中的阿健处于“想和同学一起庆祝生日，又不想违反校纪受到惩罚”这一趋避冲突当中。德育处王主任以问题解决取向看待学生的行为，认为阿健没有自律，进而进行批评、惩罚，这样做最多只能让阿健被迫“遵守”规则，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接受，更谈不上会自觉遵守了。因为阿健个性极强，特立独行的特点非常明显，觉得对的事情就一定要做，王主任用训斥、批评的方式与他交流，遭到他“反弹”，导致无法顺利开展工作，师生关系变得紧张。
对于阿健不太遵守学校规章制度，老师们明知采取“训斥和批评”的方式无效，但为何不寻求其它方法与他交流呢？这可能与教师不具备“放空”的叙事态度有关。表现为：（1）带有“先入为主”的想法。由于一些老师对阿健的评价，导致王主任对他产生了“特立独行，不守纪律“的印象，并武断的推测阿健是故意对自己挑衅，于是，谈话前就认定“要让你感受到压力，最好能够主动认错，树立自己的权威”。（2）贴概念化的“标签”。当王主任一看面前的阿健头发快盖住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认定他品质有问题，他一定是想和老师作对，故意给老师添麻烦。
焦点解决短期心理咨询强调任何人都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在问题的情境中，总有问题不发生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例外”。SFBC认为，找到这些问题消失、减弱或例外的情境，就找到了通向解决的方向。其实，例外就存在于学生的周围，只是我们的习惯思维使我们不能看到它。作为教师，我们要探询改变是否已经发生过，难以解决的问题是否有过例外，研究学生的“例外”何以发生，从中帮助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对于案例中的阿健，我们可以寻找例外，构建改变的目标及历程。具体做法：
一是合理期待，相信学生是解决问题的专家。当学生犯错的时候，要相信学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什么；相信他们会懂得为自己寻找目标；相信他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解决问题。
二是正确归因，理解行为背后的情境因素。我们首先站在阿健的立场上，给与阿健足够的信任，表示相信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把问题归因于情境而非归因于个人。同时提出开放式的问题，让他能在比较轻松的氛围中，说出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三是正向思考，负面行为背后会有正向动机。阿健行为虽然违反了校纪，但是他希望和同学分享快乐的出发点并没有问题。老师在积极语言模式下，将行为和动机区分开，不因为行为的错误而把阿健一棒子打死，肯定他动机中的可贵之处，使阿健感受到被肯定，让他觉得自己有力量去行动，这就为阿健后续的改变灌注了能量。使阿健愿意主动调整，实现自律的行为。
四是关系询问，挖掘促成改变的资源。通过询问阿健的重要他人对该问题的看法、态度、经验等，启发阿健寻求更多的促成改变的资源。当阿健有更多的可以不违反校纪而满足自己需要的选择时，他就没有必要冒风险。因此引导他自律的最佳方式不是禁止他做错的事情，而是指导他如何挖掘身边的资源，去做对的事情。这会拉近师生之间的关系。如案例中，王主任说道：“我本来还想看你能不能主动承认错误从轻处理，现在看来是不必了。请你家长过来！”其实，可以改为：“你父母是否能在你生日时为你送快餐？如果他们能行，最好。如果他们不行，我很乐意帮你打个电话，下次你生日时，也通知老师，我也来热闹热闹。欢迎吧。”
五是例外询问，主动探寻解决的方法。通过“寻找例外提问”，引导阿健探讨目前期待的目标过去是否曾经出现过，即探索在例外情境中发生了什么、是如何发生的，以及其中的解决方法。这样可以让他自己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从而自觉的遵守校纪，做到自律。如案例中王主任说了句：“难道你们班每个人过生日都请客吗？不要老找借口。”其实就可以用例外询问的方式，即：“班上同学过生日庆祝一下是应该的，但违反学校规定受到处罚就不值得了。有没有同学采用订外卖以外的方式庆祝呢？”
班主任在工作中，往往能够发现学生身上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努力去发现其潜在的问题，寻找为什么它会成为问题。然而，了解问题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能还会使学生感到无助或烦恼。作为班主任要寻找学生身上的例外，如迟到大王的一次准时到校，自卑学生的一次积极发言，爱打架学生的一次助人行为，考试经常不及格学生的一次漂亮作业，等等，我们总能找到例外情形。对这些例外情形或成功的过去，班主任要及时给予正确的评价和表扬，让学生看到自己的成功之处，感受到自我价值、自我成就，让他们看到希望，激发进步的内在潜力，确立起不断进步的信心，促进自我的全面发展。因为SFBC认为，小的改变会带来大的改变，最后可以导致整个系统的改变。我们来看小强不发脾气是怎样发生的？
案例2：小强，今年13岁，在学校里是一名情绪很不稳定的学生，一遇到挫折就会对同学乱发脾气甚至大打出手，但一天中午小强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原因是在排队时，一名同学推了他一下，小强并没有跟她计较，也没有发脾气。
仔细分析这个“例外”，发现小强心情好的时候比较能容忍其他同学，而且乐于为同学、老师做事情。再进一步了解，原来那天早上到校之前小强和母亲有非常良好的互动，因为动作快得到了赞扬，没有像以往一样因为做事拖沓而被母亲责骂。
这个信息告诉我们，如果小强与母亲有愉快的互动，父母更多关注小强的正向行为并及时给予肯定，他对同学就会更有耐心，他就更有能力保持耐心与冷静。
我们的处方：把这个技巧经常重复运用于生活的细节中，让小强与父母保持良好的合作互动关系，一直到成为日常性的行为习惯。
班主任要留心观察学生的生活细节，并在生活中促使例外情形发生，使这些小小的例外情形变成改变的开始。
凡事都有例外。例外是指那些在学生过去的生活经验中，当问题可以合理地期待发生时，但是不知怎么却没有发生；例外也是指问题严重程度比较轻微的时候；例外也可以是假设问题解决的景象中的解决方法或行动。寻找问题的“例外情形”，就是挖掘学生原有的成功经验与潜在的资源，将每一位学生看成是解决自己问题的专家，以此来探寻与建构问题解决的策略。即使是问题“最严重”的学生都有例外的情形，此时就是问题解决的最佳时期。
参考文献
[ 1 ] 陈虹. 给老师的101条积极心理学建议——积极语言HAPPY [ M ] . 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2012.
[ 2 ] 陈虹. 教师积极语言在课堂中的应用[ M ] . 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版，2013.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5599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