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影响着学生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也一直倍受教师、家长及社会各界的关注。目前老师和家长普遍关注的是学生已经出现的明显的心理问题,比如自卑、怀疑自己;学习焦虑、害怕考试;人际交往焦虑、害怕与人交往;情绪冲动、自制力差;抑郁;孤僻;恐惧等。通常解决的办法也是就问题谈问题,帮助孩子处理相应的问题,并教其解决办法,但是却没有解决学生根源的问题,学生仍然存在“反复出问题”的现象。实际上,这一切心理健康问题的出现都与学生的自我发展有关,无论心理健康问题以何种形式表现,最根本的是学生自我的发展出了问题。可以说,所有的心理问题都与学生的自我概念、自我调控能力等有关,自我对心理健康起着决定作用。自我就像大树的树干,而学生生活各方面就像树枝,当某一部分树枝枯萎或者坏死,就意味着学生出现了某一心理问题。但这可能并不只是这根树枝的问题,根源还是输送养分的树干。只有树干有了养分,得到发展,树枝才会繁茂生长。如果树干坏了,对树枝进行再多的补救治理都无济于事。所以,如果心理健康教育不能从根本上发展学生的健康自我,那么所做的工作将是事倍功半的或者是徒劳的。只有最大限度地重视发展学生的健康自我,才能预防心理问题的出现。同时,现实中也有一部分学生虽然没有表现出严重的心理问题,但是整个人却没有活力,缺乏自主性,表现的迟钝、麻木、冷漠,或者经常感到烦躁和郁闷,没有幸福感。这类学生的自我正在慢慢消失,他们没有主见,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做的是老师和家长安排好的事情,因此给人没有生命力的感觉。因此,发展学生的健康自我应该是目前心理健康教育的根本内容。
提到“自我”,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日常生活中的话语“自我”,比如,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话:“你这个人真自我”,这里的自我更多指的是“自我中心”,带有自私的意味。而接下来我们要介绍的“自我”是心理学中的重要概念,是一个中性科学术语。“自我”的概念比较复杂,研究也非常丰富,本文只简单介绍经典的“自我”的定义。真正意义上开始对自我展开系统研究的是美国的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他在《心理学原理》一书中把自我区分为主我(I)和客我(me),也即纯粹自我和经验自我。纯粹自我对应的是主我,经验自我对应的是客我。比如“我认为我很漂亮”这个句子,第一个我是主我,第二个我是客我。主我指的是我们对自己思考或感知到的意识,是进行中的意识流。通俗来讲,主我是有意识的“我”,我们感知事物,做出分析判断,发生一系列行为动作都是主我完成的。而客我是主我对自己的看法和感受,即我认为我是谁,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对自己的感受是什么样的。有的学者曾指出客我就是自我概念,都是个体对自己的看法和感受(季苹,2014)。值得一提的是,客我是主我内心看到的“我”,但不一定是真实的我,比如,我认为我很聪明,但我实际上可能没有那么聪明。
主我和客我都对应着一些“自我”的心理学概念,比如主我与自我体验、自我认知、自我控制、自我规划等自我的行为相关。其中,这些自我相关的概念更强调的是自我思考或自我意识的动态过程。客我则与自我概念、自我意象、自尊等对自我的相对稳定的认识,形成的是相对静态的对自我的评价结果,但对主我的行为产生重要的影响。
针对学生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方针政策,本文主要以《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为例进行分析。《纲要》在心理健康教育的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中指出要“坚持立德树人、育人为本,注重学生心理和谐健康,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以及“坚持发展、预防和危机干预相结合,要立足教育和发展”。其中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一切心理健康教育的目的是育人,也就是以学生的人的发展为本,这就提示我们心理健康教育不能只是简单地解决学生出现的心理问题,我们要从学生长期的发展来考虑,以发展和预防为主,而发展学生和预防心理问题的根本途径或者基础则需要从根本上发展学生的健康自我,自我在个体的心理发展中起着整合协调的作用,只有发展了健康自我,才能真正促进学生心理健康。
《纲要》还提出要“引导学生积极主动关注自身心理健康,培养学生自主自助维护自身心理健康的意识和能力”。在心理健康的具体目标中纲要也指出“提高自主自助和自我教育能力”。积极主动、自主自助、自我教育能力就是从根本上在关注学生的自我,学生的心理健康不能完全指望外界他人的帮助,更重要的是靠自己的意识和行为。学生首先要有自己的自我,才会有自发的想法和行为,才会有自主自助和积极主动的行为,如果没有自我,学生就可能只会被动地顺从,更别提积极主动和自主自助的意识了。
《纲要》指出心理健康的“重点是认识自我、学会学习、人际交往、情绪调适、升学择业以及生活和社会适应等方面的内容”。其中,认识自我与后面的学习,人际,升学,生活和社会适应等并不是一个层次的内容,可以说,认识自我贯穿于后者的每个方面,是前提和基础。《纲要》把认识自我放在第一位,而且放在心理健康教育内容的重点中,可见对于自我的重视。
《纲要》把心理健康教育内容的重点分为了“认识自我、学会学习、人际交往、情绪调适、升学择业以及生活和社会适应”几个部分,并从不同年龄阶段学生的身心发展特点设置了分阶段的具体教育内容,根据对这些内容的理解,一部分老师常常分模块、割裂地教授这几个方面的知识,结合学生日常在心理方面的问题,就问题谈问题,比如,小学心理课中让学生了解嫉妒的副作用,让学生不要有嫉妒心理等,这类课程就带有了说教的性质,并不能让学生“心服口服”;或者是针对学生和家长普遍关注的注意力缺失或者情绪失控等问题,教给学生如何集中注意力,如何调控情绪的方法,这种课程暂时可能会让学生有所收获,却并没有解决学生根源的问题,所以学生存在“反复出问题”的现象。割裂地教授学生学习、人际、生活等方面的心理知识,实际上是割裂了学生的生活的完整性和关联性。
我们要综合地、有联系地看待学生生活的各个方面,学生的生活内容大致可以分为学业发展、生活自理、人际交往、运动健康这四个方面,而实际上这四个方面的平衡需要自我进行协调。任何一方面的缺失都会对学生发展和健康造成困扰。同时,任何一个方面的发展都是自我在主导。要想解决学生在生活学习等各方面的问题,根本途径就是发展学生健康的自我。比如就以认识自我来说,这一点在这四个方面都起着重要作用,在学业发展中认识自我,体现在了解自己在学习上的兴趣所在,了解自己更想学习哪些知识,了解自己在每个学科的优势劣势等等;在生活自理中认识自我,相应地体现在了解自己在生活自理中的各种乐趣、生活自理能力的优劣势等;在人际交往中认识自我,体现为喜欢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是否具有共情和沟通能力;在运动健康中认识自我,体现在可以了解自己的身体和运动方面的兴趣和优劣势等。而如果学生在这几个方面无法认识自我,那毫无疑问在这几个方面是不可能有发展的或者说是发展缓慢的。
关于心理健康的概念,存在很多经典定义。这些定义都与自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归根结底,心理健康是自我的健康。
第三届国际心理卫生大会上(1946)认为心理健康指一个人的身体、智能、情感十分协调,在与他人的心理健康不相矛盾等范围内,将个人自身的心境发展到最佳状态(李文倩,2017;李淑清,2018;赵明明,2013;俞国良,谢天,2019)。《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1985)认为,心理健康是在已有生理和心理资源等基础上所能达到的最佳状况,这种状态由于受个体本身及外界环境条件的限制,所以只是对于个体而言是最佳的,但不是最完美的(高晶晶,2013;李淑清,2018;赵明明,2013)。很多学者也对心理健康进行了界定。刘艳(1996)认为心理健康是个体内部协调与外部适应相统一的良好状态。徐辉(2011)总结心理健康的含义是指个体调节自身的心理与行为,使自己与他人,自己与社会的关系达到和谐的心理状态。其重点在关系的和谐,不宜过分强调适应。
以上定义都强调“协调”、“和谐”以及“最佳状态”,而这些都是自我的功能。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来看,只有自我协调好了本我、现实和超我这三者的关系时,才会感到舒服、没有压力,也才会达到知情意协调、身心和谐的地步,这种时候才是个体的“最佳状态”。可以说,自我决定着个体的心理是否健康。
同时,实证研究也表明自我各方面都对心理健康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学术界对自我相关的概念与心理健康的关系做了大量研究。本文选取自尊和自我效能感这两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概念进行介绍。
在中国知网中以自尊和心理健康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结果显示期刊论文共2446篇,学位论文2544篇,由此可见学者们非常重视自尊对心理健康的影响。自尊指的是个体以自我意象和自己与人交往的经验为基础,对自己所作评价的高低程度。心理学家林崇德等(2003)和学者丛晓波等(2005)都曾提出自尊是心理健康的核心。钱铭怡和肖广兰(1998)认为自尊是心理健康的保护因素。自尊对心理健康的重要影响似乎是不言而喻的,研究发现高自尊的个体更可能参与体育活动,焦虑水平更低,防御行为更少,而低自尊的个体与焦虑、抑郁、吸烟成瘾、辍学率、刑事犯罪等显著相关(转引自杜安·舒尔茨,2020);低自尊的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明显低于高自尊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郑传章,曾佳佳,张雨,陈衍,2018)。高爽,张向葵和徐晓林(2015)通过元分析发现自尊对学生抑郁、焦虑和人际敏感有着显著的预测性。还有研究发现,自尊与孤独感、社交焦虑、攻击行为等呈显著负相关(陈晓科,李祚山,王 婧,2021;付蓉,李文佳,2021;朱佳美,傅丽萍,宋意霞,叶琴,孙嘉珩,2021)。从自尊和心理健康的关系看,如果想要培养心理健康的人,家长和老师就需要给孩子提供有尊严的环境,发展孩子有尊严的自我。有尊严是心理健康的前提。
同样,学者们也很关注自我效能感对心理健康的重要作用。自我效能感是心理学家班杜拉提出的,指的是个体对自己是否有能力完成某一行为的推测与判断。李松,冉光明,张琪和胡天强(2019)采用元分析技术分析了117篇关于自我效能感对心理健康影响的研究,结果发现自我效能感与心理健康积极因素呈显著正相关,而与心理健康消极因素呈显著负相关。总的来说,高自我效能感的个体心理健康水平更高。与此类似的是,研究发现自我效能感对心理健康的不同方面也会产生重要的影响。比如,张俊杰等(2021)研究发现自我效能感与人际关系敏感呈负相关。还有研究发现拥有较高自我效能感的个体,更容易获得对人生的控制感,由此也就更能感受到来自未来的希望,从而对生活抱有美好的期待(吴汁叶,2021)。同时,自我效能感能增强流动儿童认同整合与心理健康之间的正向关系,能够对心理健康起到促进作用(倪士光,李虹,2014)。
毋庸置疑的是,学术界普遍认同心理健康与人格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心理健康的人一定是一个拥有健全人格的人。《教育部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中指出心理健康的具体目标之一就是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有学者指出了心理健康是个体能够表现出相对稳定的人格特征(中国就业培训技术指导中心,2017;王国荃,2009)。黄希庭也曾指出心理健康的最高层次是人格健全。他把心理健康分为心理疾病或障碍、心理机能正常和人格健全三个层次。其中,心理疾病或障碍属于不健康的层次,主要表现为心理与行为异于常人,生活上适应困难,精神感到痛苦等;心理机能正常属于低层次的心理健康,通常表现为能顺应周围环境,无持久的内心冲突等;人格健全则属于高层次的心理健康,人格健全的人有幸福的体验,能发展建设性的人际关系,有梦想追求,渴望挑战,寻求人生意义(黄希庭,夏凌翔,2004;黄希庭,郑涌,李宏翰,2006)。
自我在人格中的重要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彭聃龄在2001年的《普通心理学》中曾指出“人格是构成一个人的思想、情感及行为的特有统合模式,这个独特模式包含了一个人区别于他人的稳定而统一的心理品质。”但是其在2018年修订的《普通心理学》中对于人格的定义就加入了自我的内容,指出“人格是多种成分构成的一个有机整体,具有内在一致性,受自我意识的调控。”并且在这一版中,在“人格的结构”这一部分内容中在原来的气质和性格的基础上加入了自我调控系统,并指出“自我调控系统是人格的内控系统或自控系统,具有自我认知、自我体验、自我控制三个子系统,其作用是对人格的各种成分进行调控,保证人格的完整、统一与和谐。”
精神分析学派历来强调自我在人格中的作用。精神分析创始人弗洛伊德认为自我协调着本我、超我和外在环境,只不过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自我是受制于本我和超我的,是出于被动进行协调的。后来弗洛伊德的女儿安娜·弗洛伊德尤为重视对自我的研究,从她开始的精神分析取向被称为自我心理学。她开始强调自我在人格中的重要作用,认为自我的发展是由弱到强,由不成熟到成熟的,儿童一开始的时候自我是力量弱小的,行为经常会受到本我的驱使,随着个体的生理心理的成长,自我开始变强,不再是软弱无助的状态。哈特曼则彻底把自我从本我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即明确自我是适应环境的自主性机能,强调自我独立于本我的自主性,赋予了自我独立的力量,确定了自我在人格结构中的中心地位。他不再研究自我和本我的冲突及防御,整个理论是围绕着适应环境的自我开展的,也标志着自我心理学的真正成立。埃里克森是自我心理学最著名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提出了著名的自我同一性理论,指出自我是人格中的一个强有力且独立的部分,发挥着整合和同一的作用(兰迪·拉森,戴维·巴斯,2011)。精神分析心理学中的客体关系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温尼科特认为真正人格的核心是真实自我所具有的自发性和创造性。没有真实自我,人格的发展就是围绕一个空壳进行。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精神分析心理学中及在其影响下发展的普通心理学中,自我是人格的结构和发展中的调控者(或被称为心理组织者、协调者、整合者等)的地位得到了普遍认可。自我的健康与否是心理健康的关键。因此,想要追求健全人格和心理健康,就需要发展个体的健康自我。
提到自我,我们不得不提到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和超我。弗洛伊德认为整个人格的结构包括本我、自我和超我三部分。本我是人格中最为隐蔽的一部分,追求快乐原则,以满足本能的冲动和欲望为目的。自我是本我和现实世界的中介,一方面自我要满足本我的冲动和欲望,另一方面又需要满足现实的要求,它不断地协调本我和现实世界的冲突。可以说自我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着本我的冲动,但是自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阻碍本我,相反它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决定何时以何种方式满足本我的需求。自我追求的是现实原则,会为了现实的要求而对本我的需求进行延迟满足或者重新规划定向。超我是道德限制的代表,是个体在儿童时期获得的是非观念和善恶标准。可以说,超我是道德裁决者,它不追求生理满足所带来的快乐(本我所追求的),也不追求现实目标的达成(自我所追求的),它追求的是至善原则,超我的一切仅仅是为了获得道德上的完美,而这种道德完美与本我只追求生理满足是冲突的,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超我的目的是为了控制本我的需求。
自我在本我和超我这种对立的状态中就起着非常重要的协调作用。除了要考虑本我的本能驱动和超我道德的谴责,自我还需要考虑来自现实的限制,因此自我面临着本我、现实和超我三方面的压力,如何使这三方面和谐平衡发展是自我的核心任务。只有自我发展好了,足够健康、强大,才能协调好本我、现实和超我三方面的力量,使个体达到和谐,可以说,自我是人格系统的内在的整合力量。如果自我没有发展好,没有办法协调这三个方面的冲突时,就会感到不同程度的紧张,随着冲突越强烈,自我就会越紧张,最终导致焦虑。自我如果经常处于焦虑之中,就会诱发各种神经症和精神疾病,弗洛伊德和霍妮都认为焦虑是各种神经症和精神疾病行为形成的基础(杜安·舒尔茨等著,2020)。而当自我完全被湮灭,本我或者超我占据主导地位时,个体就会出现严重的心理健康和行为问题。当本我完全支配了自我时,个体就会只考虑自己的本能欲求,变得自私,疯狂,无节制,出现各种反社会行为,而当超我完全支配了自我时,个体的基本生理需求就不会得到满足,表现出压抑、抑郁的状态。因此,如果想要个体心理健康,就需要发展他的自我,使其自我变得强大、健康。从本我自我超我的角度来看,个体如果想要达到心理健康水平,就需要发展一个能协调好本我超我和现实的强大的、健康的自我,这个自我应该能够察觉理解本我的需要,同时能根据现实情况以及超我的道德标准察觉理解外界、其他人的需要,通过沟通协商恰当地满足自己的需要或者调整自己的需要。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认为人格发展是持续终生的,每个人的人格发展都会经历8个阶段,分别是基本信任对基本不信任(出生到1岁)、自主对羞怯与疑虑(1岁到3岁)、主动对内疚(3岁到5岁)、勤奋对自卑(6岁到11岁)、同一性对角色混乱(12岁到18岁)、亲密对孤独(18到35岁)、繁殖对停滞(35岁到55岁)、自我整合对失望(55岁以后)。个体在对环境进行适应时会在不同的阶段突显出不同的冲突,因此每个阶段都对应着独特的心理冲突,这种冲突也被称为发展危机。埃里克森认为危机是个体的自我得以发展的契机。危机得到积极解决,就会形成相应的良好品质,增强自我的力量,人格得到健全发展,而如果某个阶段的危机不能化解,就会缺乏相应的良好品质,阻碍个人对环境的适应,也会削弱自我的力量,使得人格不健全。在埃里克森看来,每个阶段的危机是否得到积极解决,是否形成相应的良好品质,是心理健康和不健康的主要区别。在某个阶段缺乏了某种良好品质,就会在后面由于某个因素的诱发而产生心理障碍。
以同一性对角色混乱这个阶段为例,埃里克森认为自我同一性是青少年时期所面临的主要发展任务,同一性是一个人成为有创造力、幸福的人的关键一步。健康的自我必须保持一种同一性感。而一旦这个阶段的危机没有得到积极解决,就会造成同一性混乱,同一性混乱表明个体不能整合内部、外部以及过去、现在、未来,个体会感受到一种不平衡感和不稳定感,同时,感受不到自己的生命是向前发展的,没有方向感和意义感。同一性混乱对个体的精神健康危害极大,轻者会引起人格的不良适应,重者会导致神经症或精神病(郭本禹,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