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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三角关系之跨代同盟的解析及对策

桐乡市北港 小学   周娟
【摘要】当家庭成员特别是夫妻之间发生分歧或者冲突时，作为家庭关系中年龄和权力都较小的孩子，常常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三角关系中。笔者作为一名小学心理老师，在教学与咨询中发现，很多家长会陷于跨代同盟而不自知。这种家庭看似稳定和谐，但实则暗流涌动，孩子会深切地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焦虑、无奈，纠缠在父母关系中，以至出现心理问题。因此，帮助父母和孩子觉察身心状况，纠正家庭角色的错位，减轻儿童因跨代同盟带来的身心困扰极其重要。笔者总结了与跨代同盟家庭工作的经验，提出破跨代同盟家庭之困的三步策略：共情，疏同盟之情绪；觉察，识同盟之后果；行动，解同盟之困境
【关键词】跨代同盟；共情；觉察；行动

               
我国的传统文化中，一个家庭本该是“长幼有序，各司其职”，如果妈妈主内，负责抚养孩子，那么家里的长辈会给予支持和帮助，很少出现“丧偶式育儿”的情况。而随着家庭结构的变化，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的家庭结构成为现代主要家庭结构形式，妈妈成为育儿的主力军，很多家庭出现了“丧偶式育儿”、“诈尸式育儿”的情况。妈妈得不到育儿的支持和帮助，反而在孩子出现问题时，会受到来自长辈和丈夫的指责，家庭冲突不断。当家庭成员特别是夫妻之间发生分歧或者冲突时，作为家庭关系中年龄和权力都较小的孩子，常常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三角关系中。亲子三角关系至少包括三种类型：跨代同盟、替罪羊和亲职化。跨代同盟是指当父母发生冲突时父母一方会要求子女与之结成结盟来达到对抗另一方的目的。在“跨代同盟”的三角关系中，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形。一种是固定的跨代联盟。比如，有的家庭孩子永远和妈妈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另一种是不固定联盟，孩子会成为两面人，甚至多面人。如果孩子是由祖父母抚养长大的，孩子还可能是和祖父母“连体”。【1】这种家庭看似稳定和谐，但实则暗流涌动，孩子会深切地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焦虑、无奈，纠缠在父母关系中，努力缓和父母的关系，身心俱疲，以至出现心理问题。我是一名学校心理老师，在心理辅导及家庭辅导实践中发现，较之替罪羊和亲职化，一个家庭中如果出现跨代同盟这种三角关系，父母很少能觉察到这种同盟关系对孩子负面的影响，甚至当孩子受之影响出现心理问题时，父母往往还会打着为孩子好的由头，进一步巩固这种同盟关系，阻碍孩子的心理成长。
一、两个“问题”孩子
这两个“问题”孩子都是我的来访，他们被父母认为出现了心理问题，带着来寻求心理咨询。当我走近孩子心中最“隐秘的角落”，发现他们其实都是“跨代同盟”的受害者。
小A，来寻求咨询的时候三年级，在学校里是个乖学生，但在家里，父母说孩子经常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如果父母劝他或者批评他，他就闹得更欢，爸爸说现在已经被他闹得家宅不宁。家里的大人总是担心吊胆，害怕一不小心就引爆这个小“炸弹”。。小A在学校和家里的表现反差，让我很好奇他的心理成长史。原来孩子从小由外婆带大，外婆害怕爸爸带不好孩子，从小就不让爸爸单独带孩子出去玩，久而久之，孩子与爸爸的关系日渐疏远。孩子与外婆，外婆回老家后孩子与妈妈一直处于一种共生的关系，结成一种同盟关系。在这种三角关系中，孩子深切地体会到了外婆、妈妈的焦虑、愤怒，对爸爸产生排斥心理，和外婆、妈妈一起对抗爸爸。但是，孩子对爸爸的情感需求是真实存在的，在与爸爸的对抗中，内疚、无奈的情绪影响着他，小A一直被这种心理冲突影响着，他一回家就变得烦躁、焦虑，便寻着由头闹腾，也希望通过这种闹腾让父母能走近一点。妈妈不堪其扰，曾向咨询师咨询，和爸爸离婚或者妈妈儿子单独住开是否对让孩子的成长更有帮助。
小B，六年级女生，从小有厌学的情绪，到六年级便无法进入学校，一直请假在家。据孩子妈妈介绍，小B三年级时弟弟出生，妈妈产后抑郁，一直无法积极地关注和照顾孩子。那一年，小B上幼儿园，她不想上学，爸爸就强行把她送到学校，小B对爸爸不满。妈妈因为孕期得不到爸爸的帮助，对爸爸也颇有怨恨。很自然地，母女、母子形成了一种同盟关系。孩子完全不想上学后，妈妈觉得爸爸的方法对孩子没有帮助，也曾明确表示想和孩子一起对抗爸爸。
二、三个“解决”之道
存在跨代同盟的家庭关系比较稳定，甚至看似和谐，所以家长往往对家庭中的三角关系无法觉察，一般只有当孩子出现问题时，家庭的问题才会浮出水面。这个时候，如果单单依靠家长的努力，往往会事倍功半。如果求助学校或者相关机构，由家庭治疗的专业人员从旁协助，帮助他们觉察问题，寻找解决方法，督促实施改变行动，才能帮助整个家庭走出跨代同盟之困，帮助孩子更好地成长。根据我的辅导经验，认为可从以下三步解决之“道”着手。
第一步：共情，疏同盟之情绪
一个家庭如果出现了跨代同盟的情况，孩子纠缠在父母或者祖父母与父母这种三角关系中，情绪便会出现问题，他们要么像小A一样情绪变得易激惹，要么像小B一样情绪低落、焦虑。因此，当我们发现孩子这种心理变化时，首先要设身处地地体会孩子痛苦的心情，通过共情，运用沙盘、绘画或者叙事等方法帮助孩子表达出负面的情绪，解决情绪的问题。当然，父母或者祖父母因为无法很好地处理家庭关系，他们逃避、彷徨、互相伤害，也会产生很多的负面情绪。所以在与父母或者祖父母的访谈中，也要共情到他们的情绪，帮助他们把郁积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只有情绪的问题解决了，家长和孩子才能理性地看待家庭存在的问题。
第二步：觉察，识同盟之后果
陷入三角关系的家庭，家长由于受自身成长经历或者原生家庭的影响，很少能对这一关系进行有效地觉察，因此，在与像小A和小B这样的孩子进行工作的时候，运用沙盘或者绘画的方法开展若干次家庭治疗，帮助家长和孩子觉察他们的家庭关系，认识到跨代同盟对孩子的负面影响是很有必要的。就如与小B的工作，她的家庭图里爸爸是缺失的，小B和妈妈的解释是爸爸很忙，真的没法参与家庭活动，她们特别是妈妈根本没有觉察到她和孩子已经形成了一种同盟关系，把爸爸排斥在外了。于是，我就与爸爸妈妈进行访谈，鼓励他们一家进行家庭沙盘。他们一家在做沙盘的过程中，小B一直在攻击爸爸，弟弟也跟着姐姐排斥爸爸。当妈妈直观地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她很尴尬，不断地通过沙具摆放帮爸爸解围。最后分享的时候，妈妈终于意识到她和孩子结成了联盟，一直在对抗爸爸，所以爸爸才会越来越边缘化，孩子出现问题是夫妻关系出现了问题，希望爸爸能参与到孩子的教育中，夫妻两人一起帮助孩子走出困境。
第三步：行动，解同盟之困境
当家长对家庭的这种三角关系有了觉察后，付诸行动进行改变是最重要的，但也是最难的。很多家庭当孩子的情绪问题得到缓解后，会觉得这种同盟关系对孩子的成长可能更有稳定性的支持，便会放弃改变。就如与小A的工作中，当小A的情绪障碍得到解决之后，妈妈便想着干脆与爸爸分居。咨询师否定了妈妈的想法，告诉妈妈如果这样做了，表面上家里的冲突少了，但孩子的担心和焦虑依然存在，这种担心和焦虑累积到定的度，孩子的情绪又会出现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爸爸参与到教养育孩子的过程中。于是，爸爸开始尝试周末一人在家带娃，尝试接送孩子上兴趣班，一家人也开始一起出去旅游……慢慢地，爸爸的委屈少了，孩子的焦虑也减少了，一家人的关系开始产生质的变化。
当然，出现跨代同盟的家庭，不管是孩子的心理辅导，还是家庭治疗，并不是一两次辅导就能出现理想的效果，出现好转还可能会反复，需要对这样的家庭进行持续的支持和帮助，才能帮助他们彻底走出“跨代同盟”之困。
【参考文献】
[1]家教周刊.家庭关系是孩子情绪的隐形控制器[N].中国教育新闻网-《中国教育报》2021.3.14，第0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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