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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在爱你” ——应用情绪取向疗法缓解亲职化青少年抑郁的辅导个案

“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在爱你”——应用情绪取向疗法缓解亲职化青少年抑郁的辅导个案
殷锦绣
(深圳市龙华区外国语学校教育集团,深圳市,518110)

摘要:亲职化是指孩子过早地承担了超出其年龄承受范围的成人责任、父母角色,比如照顾父母的情绪。来访初中女生小兔就是一个亲职化的孩子,由于自己的情绪得不到纾解、还要照顾父母的情绪,她逐步形成了僵化的内在运作模式,认为“没有人会爱我、接纳糟糕的我”,导致遇到较小的刺激源时就会有较严重的抑郁情绪反应,甚至自伤行为。心理教师运用情绪取向疗法,反复进行“EFT Tango”的五个“舞步”,经由稳定情况、经验重组、整合巩固三个阶段,使小兔的情绪得到改善,内在运作模式变得更有力量;同时通过家校沟通,减轻了小兔的亲职化。
关键词:情绪取向疗法 亲职化 抑郁情绪 个案辅导

 

一、个案概况

 

小兔(化名),初三女生,第一次前来辅导室为初二上学期,开学由网课转为返校上学之初。共进行7次辅导。
首次辅导时,小兔主诉情绪波动比较大,有时候很容易哭,没发生什么也想哭;失眠,晚上要花两三个小时才睡着;有时觉得“活着没意思”,认为爸妈只给自己压力,永远不满意;以前比较外向,但现在总想自己待着,回避社交,因为担心自己忍不住哭会给别人添麻烦。倾诉过程中,我观察到小兔全程蜷缩在辅导室的沙发上,时常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右手手腕内侧有几道细长伤疤,询问后得知是本周自己用指甲挠所致。
小兔是双亲家庭的独生女,爸爸在隔壁市工作,每周只回家一次;妈妈在本市工作,但经常加班到九点回家;自己从1岁到3岁住在乡下老家,被外婆照顾抚养,上幼儿园后来到本市,外婆也前来本市,同住照顾至今。
根据我平时观察,以及从其他老师处获悉,小兔上初一时,在大家面前是个外向、热心、朋友多、会照顾人的“知心姐姐”,曾多次陪伴、劝导其他有心理困扰的同学来到辅导室。


二、原因分析


本个案主要以情绪取向疗法(Emotionally Focused Therapy,简称EFT)为框架进行分析和辅导[1]。


(1)个人原因


根据EFT的框架,僵化的内在运作模式导致的个人内在恶性循环,是一个人陷入情绪困扰无法自拔的原因。内在运作模式指的是,个体对自己、他人、外界世界的看法。这些看法会影响形成一套自动化的反应,包含情绪、行为、对行为结果的解读归因,并且会不断循环、强化。
小兔在首次辅导时提到,之所以在现在前来,是因为返校前上网课时,爸爸看到小兔还没完成班级群里的打卡任务,就批评了她,但事实上她已经完成了,只是因为房间里网络不好而没能上传成功;她想解释,却被妈妈堵住了“别找借口”,随后妈妈说起初一期末时小兔的成绩,认为她学习态度不好,学习成绩自然达不到爸妈的要求。在这样的刺激源出现后,小兔虽然伤心、委屈,但同时因为害怕被放弃、担心朋友嫌自己麻烦,而选择了一个人承受,这就导致爸妈继续批评,而朋友也没有提出安慰,小兔认为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不重要”“我不值得被爱”,从而强化了“不可能有人爱我”“没有人会接纳糟糕的我”的内在运作模式。这样的循环在她的生活中经常出现,一件在他人看来无所谓的小事也会成为她的刺激源,导致了她的情绪波动、失眠、社交回避、自伤行为、自杀想法等困扰。

图 1 小兔的个人内在恶性循环


(2)家庭原因


EFT以依恋理论为基础,认为不良的内在运作模式起源于不安全的依恋关系。小兔之所以有这样的内在运作模式,本质原因是,她不仅没能从父母那里培养起安全依恋,还是一个严重亲职化的孩子。
①家庭没有满足小兔的依恋需求
依恋是哺乳动物延续种族生存的本能,是每个人都有的需求。个体可以通过依恋获得父母的照顾和保护;得到情绪上的安抚,降低情绪激动程度;重新回到安全状态,以持续探索外部世界。总之,安全的依恋可以赋能个体,有效地面对人生挑战。
形成安全依恋的一个重要时期是6个月到2岁期间,在这个时期,婴幼儿会与最主要的照顾者之间建立起依恋关系,并在主要照顾者离开时感到分离焦虑[2]。但小兔从1岁起就远离妈妈生活,没来得及建立安全的依恋。在来到本市上学后,小兔和妈妈的相处时间也很少。而爸爸性格较为暴躁,习惯给别人挑刺,曾经动手打小兔,导致现在小兔总躲着爸爸。此外,在小兔的描述中,照顾自己的外婆“唠叨、观念老旧、喜欢骂人”,自己和外婆也不亲近。也就是说,小兔在家庭中没法获得依恋需求的满足,这就导致她更难有效调节情绪,无法灵活运用多种策略解决问题,也会有更僵化的个人运作模式。
②亲职化给了小兔过多情绪负担
亲职化是一种亲子关系的扭曲,亲职化的孩子过早地承担了超出其年龄承受范围的成人责任、父母角色,比如在家庭日常生活中承担了父母本该承担的家务工作,或者需要照顾父母的情绪,为父母开导情绪、开解矛盾[3]。亲职化的家庭中,父母的夫妻关系往往是没有建构好的,在伴侣那里得不到足够支持的父母,就会企图从孩子那里得到补偿——当然了,这个过程可能并不会被父母自己意识到。
小兔家里的亲职化现象就很严重。小兔的妈妈多年前曾确诊抑郁症,至今性格悲观、情绪时常不稳定,会在小兔面前大哭、说“想自杀”;和爸爸打电话时会吵架,大声互骂。在这些时候,小兔便安慰妈妈,或劝他们不要吵架——仿佛她才是“家长”。但在小兔自己情绪低落想向妈妈寻求安慰时,妈妈会冷嘲热讽“都是我的错,把你养得这么敏感”。
很多研究都发现,亲职化的孩子容易出现情绪问题,因为他们自己的情绪很少能被父母看到、接纳;由于父母的忽视、不接纳,亲职化的孩子没能和父母建立良好的依恋关系,自尊水平也会比较低,认为自己有价值、不值得被爱,就更不愿意去求助[4]。就这样,亲职化孩子的抑郁情绪,容易出现,也容易变严重,小兔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3)社会原因


小兔之所以近期状态变差,还有家庭外的催化因素。小兔上初中后,爸爸所在的公司受疫情防控影响,效益变差,导致爸爸收入降低,这进一步加剧了爸爸的脾气暴躁,使得爸妈吵架、妈妈哭也变得更为频繁了。初二开学初,由于疫情防控,爸爸被迫留在本市家中,小兔在家上网课,经历了两周朝夕相对,爸爸对小兔“挑刺”多到了小兔难以忍受的程度。


三、辅导目标


一方面,我和小兔的辅导工作目标是,通过和小兔形成安全的辅导关系,让小兔了解、接纳自己的情绪与需求,修正过去的情绪经验,然后形成新的内在运作模式,也就是建立新的、正面的自我看法,进而达成两个目标:近期目标和具体目标是改善现状,如缓解抑郁情绪、改善失眠问题、重拾社交勇气、消除自伤自杀;长期目标和最终目标是赋能未来,即形成新的自动化反应,采用新的情绪调节策略,习得新的思考模式、行为方式,在未来遇到新的刺激源时不会重蹈覆辙。
另一方面,我也和家长进行了家校沟通,目标是减少小兔需要承担的亲职化角色,改善小兔所处的家庭氛围,来让辅导室中的辅导效果能更长远、更稳定。

图 2 辅导目标


四、辅导过程


EFT的个体咨询历程一般分为三个阶段:稳定情况,经验重组,整合巩固。在每个阶段中,咨询师都会和个案反复进行五个步骤的工作,这被称为“EFT Tango”的五个“舞步”:反映此时此刻的情绪;加强深层情绪;与自己的深层情绪与需求对话;询问个案表达和接触深层情绪的感受如何;整合解释并肯定个案再循环中的新位置。我对小兔的辅导过程就遵循了这一历程。


(1)第一阶段:稳定情况(第1次辅导)


小兔第1次来时,我观察到她经常发抖,这是情绪的躯体化表现,所以在她第一波倾诉说完后,我带她做了基础的正念练习,帮她放松身体、放松情绪。
随后,因为小兔提到“活着没意思”的想法,我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危机评估,评估为较低危机程度:虽然有时有自杀想法,但没有更进一步的计划;虽然有自伤行为,但并不是为了自杀;虽然有压力源(和爸爸一起在家),但也有支持力量(班里的朋友多)。
在第1次辅导中,我主要运用了“肯定”技术,反复说“难怪你会有这样的感受”“对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是会让人有这样的感受”,来让小兔感受到被理解。我还运用了许多追踪恶性循环的问句,来找到小兔的个人内在恶性循环:“当时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你接下来会做什么?”“你这样做,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吗?”“当这个目的没有达成时,你又会有什么样的感受?”随着第1次辅导的时间推移,小兔的个人内在恶性循环也逐步呈现出来(如前文图1)。


(2)第二阶段:经验重组(第2-6次辅导)


在第2次辅导时,小兔手上又有了新的自伤痕迹。我多询问了一些她和妈妈相处的故事,因为第1次时她主要在说爸爸。在这次她的讲述中,我发现她是一个严重亲职化的孩子,正是这导致了她宁愿自伤,也不敢在别人面前表达情绪,即便她在我面前多次说到“很想哭”、时常身体发抖,也没有流出过眼泪。我决定聚焦这些她没有表达出来的情绪,并尝试开始给她创造新的情绪体验。
在这次辅导中,我尝试将小兔的情绪摊开成更小的单位,运用了“RISSSC”技术,用温柔的语调(soft voice)放慢速度(slow),反复(repeat)用简单的词句(simple words)肯定她的感受,然后请她进一步想象(image)“总想自己待着”(她提到过的词,client's words)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她说:“像是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里,不知道光明在哪里,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又不敢发出声音,怕万一有别人,会过来骂我。”
我继续追问,来加深她脆弱无助的情绪:“怕别人过来骂自己,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害怕,孤独,担心所有人都讨厌我、离开我……”
我再次运用肯定技术,并开始从依恋的角度重新界定她的行为,说出她行为策略的必要性,促进她的自我接纳:“难怪你会自己待着、不去主动告诉别人,因为你担心万一告诉别人,他们会讨厌你、离开你,没人会陪伴你、爱你,这对你来说是更难受的事情,好像被人扔进无边的黑暗里,所以你选择一个人承受,这是你保护自己的方法。你有发现自己正在这样保护自己吗?”小兔抬起头,目光从茫然变得惊喜:“原来我没那么弱,我会保护自己。”
我征求了小兔同意后,在第2次辅导结束后,和小兔的班主任一起,约见了她的爸妈。我们告知了小兔的自伤行为、背后的挣扎和努力、对爸妈理解和爱的渴望,他们从最初的怀疑、否认,逐渐变得沉思,小兔妈妈哭了起来,这次爸爸承担起了安抚她情绪的责任。小兔爸妈表示今后会注意减轻小兔的亲职化,我期待在辅导室内外都发生一些转机。
转机也真的来了。在第3次辅导时,小兔详细地跟我讲述了,自己曾经的一位好朋友,因为和自己出去玩,而被家长责骂,后来两人绝交还被对方家长恶语相向的故事,然后发出了一声感慨:“……所以我就是会麻烦到别人啊。如果有另一个我就好了。”
我抓住这个机会,引导她进行“体验式自我对话”:“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现在我们一起来想象一下吧。如果有另外一个你,你会和她说什么?她看到你这样憋着不敢跟别人倾诉,看到你用指甲挠伤自己,会有什么感受,会想说什么呢?”考虑到让一个亲职化已久的孩子开始关注自己的情绪,是有点难度的,我担心她说不出口,于是拿出纸笔,请她先写下来。
小兔拿着笔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老师,我还是不知道。”我猜想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还“不敢”,所以我立刻对她进行肯定:“对呀,你不知道,这对你来说太陌生了,是完全没有想过的。你好担心别人会嫌你麻烦,担心到你觉得就算有另一个你自己,也会嫌你自己麻烦。这样吧,请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感觉一下,现在,另一个你自己来到你面前了,她留着和你一样的发型,穿着和你一样的校服,面对着你……”
她闭上眼,跟着我的话继续想象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动笔了。写完后,我请她读出来,她起初有点不好意思,但越念语气越坚定:“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在爱你。向前看,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已经不在你的生活里了,去拥抱新生活吧,有坚定不移的人在等你。以后有什么我会跟你说的!”
我追问她:“听完这个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你有什么感受呢?”“这样说了之后,我真的感觉好像自己在陪着自己,可能她就在这里。要是真的能看到她多好呀。”
这倒是我从没遇到过的情况,但我立刻想到了对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了她。我注视着小兔,而她注视着屏幕。过了几秒后,她笑了:“好久不见。”然后,豆大的泪滴从她的眼角浮现,然后飞速低落在桌面上。一滴又一滴,那是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在她终于感受到被看见、被关爱时的放松时刻,流淌了出来。
等她哭完后,我整理着刚刚自我对话的经验,继续对她进行赋能:“你刚刚这样允许自己坐在这里哭了,而没有压抑、责怪自己,哭出来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哭而变得软弱、被人讨厌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现在你想对刚才那个哭泣的自己说什么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现在发现了,是什么样的感觉?”回答完这些问题,小兔逐渐体验到了更多新的情绪感受,尤其是安全感。
在4-6次辅导中,小兔继续分享了一些,和爸妈、和朋友相处过程中,以往没处理好和近期觉得难应付的事。我又引导她进行了几次体验式自我对话,请她回想在第3次辅导中,那个感觉被爱着、有人陪伴、有力量的自己,会对为难的自己说点什么。她在对话中说:“谢谢你(指她自己)的坚持,让我找到走下去的力量;谢谢你的陪伴,让我觉得我不孤单;谢谢你的鼓励,让我好像有一部分重生了。”我也发现每次对话过后,她的语气都变得比以往更有力,我知道,那是她的内在运作模式在变得更有力量。


(3)第三阶段:整合巩固(第7次辅导)


在第7次辅导时,小兔第一次说,最近一周都没发生什么让自己情绪波动特别大的事情,我肯定了她这段时间的进展;“是呀,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更会处理这些事情了,它们就不会让你情绪波动那么大了。”随后,我请她回顾了在这几次辅导中,她对自己的新发现、新认识。
最后,我再次使用了体验式自我对话技术,让现在这个有力量的小兔,给未来可能再次遇到棘手事情的自己,留下了一段话:“你真的很棒,很厉害,很不容易。我一直在爱你,别人也是。”


五、反思与评价


我对小兔的辅导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第3次辅导结束时,我曾叮嘱小兔:“记得你说的哟,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你在爱你。”“嗯,世界上有另一个我也在爱我!”小兔的回话里加了一个“也”字,我知道,这是她在爱自己这条路上又走了一步。在之后的辅导中,小兔表示没有再进行自伤行为了。在进行第7次辅导时,小兔全程语气轻快,并主动提出可以停止辅导了,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失眠问题都大有缓解,和朋友也更亲近了。在之后的随访中,我从班主任处得知,小兔现在担任班干部,又表现得像初一时那样外向、热心了。
辅导因亲职化而有情绪困扰的青少年个案,EFT比认知疗法更适合使用。内在运作模式的本质是不合理的信念,我最初辅导小兔时曾尝试过认知疗法,但效果不佳,这是因为小兔的认知非常僵化,背后是长期亲职化造成的情感空洞,只有使用更多聚焦情绪的技术来发现、填补这些情感空洞后,小兔的认知才会变得更灵活,才能被认知矫正技术修正。而且,认知矫正技术中的苏格拉底式提问,可能会被个案视为反驳,唤起个案在家庭中被爸妈否定的记忆和不良情绪,导致个案对心理教师的负移情,不利于辅导的进行。所以当心理教师发现个案有亲职化经历时,可以考虑首先采用EFT。
本个案中,促使小兔发生改变的技术——体验式自我对话,是EFT中的核心技术之一。体验式自我对话可以有多种方式,不必拘泥于传统的闭上眼睛想象,像小兔这样面对相机里的自己,也是灵活有效的。对话对象也很多样,可以根据个案问题的根源自行设计,比如从时间角度,可以让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对话;从情绪的角度,可以让感到无助的自己和刚刚找到力量的自己对话;从矛盾心情的角度,可以让想放弃的自己和不甘心的自己对话,或者让此时的自己和脑海中妈妈的声音(脑海中的声音虽然是妈妈的,但这本质上是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是自我的一部分)对话……体验式自我对话起效的关键,不在于个案说了什么,更不在于答案是否正确,而是在于这些话能否带给个案新的情绪经验。我通过让孤单的小兔和作为自己好朋友的小兔对话,带给了小兔被关心、被陪伴的情绪感受,这对她来说就是被修正过的情绪经验,是打破个人内在恶性循环的切口。需要注意的是,EFT体验式自我对话和完形疗法的空椅技术不同,虽然两者都以自我对话为形式,但后者的目的在于体验和整合矛盾冲突,运用时要避免混淆。
辅导室中的效果,也需要家庭氛围改变来巩固。不良的内在运作模式起源于不安全的依恋关系,而修正过的、灵活的内在运作模式,需要安全的依恋关系滋养,亲职化的个案可以先从和心理教师的辅导关系中体验到安全感,但辅导关系结束、个案回到家中后,如果面对的仍然是爸妈的情绪重担,那安全感又会很快消散。在对小兔的辅导过程中,我联合班主任进行了家校沟通,促使小兔爸妈承担起更多责任,减轻了小兔的亲职化,让小兔在辅导室中建立的新运作模式得以巩固,才使得辅导更持久有效。因为EFT诞生之初主要关注伴侣、家庭咨询,能更直接地帮助家庭成员停止令人痛苦的互动模式,重塑情绪经验、推动新型互动,所以,必要时心理教师也可以邀请家长加入,和个案一起进行家庭辅导。

 

参考文献:
[1]Johnson SM. 婚姻治疗的九个步骤:情绪取向的婚姻治疗(刘婷 译)[M].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Bowlby J. Attachment and loss: vol. I: attachment[M]. NYBasic Books,1969.
[3]Jurkovic GJ, Morrell R. & Thirkield A. Assessing childhood parentification: Guidelines for researchers and clinicians. In N. Chase(Ed.), Burdened children[M]. New York: Guilford, 1999: 92-113.
[4]Byng-Hall J. The significance of children fulfilling parental roles: implications for family therapy[J]. Journal of Family Therapy, 30(2), 2010: 147-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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