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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校园欺凌的学校系统解决方案 ——以五年级个案为例

                               针对校园欺凌的学校系统解决方案                                                ——以五年级个案为例

                                                                   杨文红1 荣听雨2 金欣1

                                                        1 江苏省昆山市妇幼保健院,215301 

                                                                  2 苏州儿童医院,215002

 

摘要:校园欺凌隐秘、高发、易反复、涉事人员众多,所有卷入的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因此导致恶性结局的情况时有发生。本案例在学校中采用系统解决方案,通过个案咨询+封闭式团体辅导的方式,整合心理咨询师、学校管理者、教师以及班级同学的资源,运用叙事治疗技术,达到了帮助所有的涉事者摆脱欺凌事件的影响、改写各自人生故事的目的,取得了比较满意的效果。结案时,被欺凌者报告自己的人际关系得到了改善;被欺凌者、欺凌者和旁观者自我认同更趋积极;班级的氛围变得和谐、有序。

关键词:校园欺凌  系统解决方案  叙事治疗

 

校园欺凌是指“发生在学生之间,一方故意通过肢体、语言或网络等方式实施欺负、侮辱,造成另一方人身伤害、财产损失或精神损害的行为”[1]。研究表明,卷入欺凌对青少年问题行为有重大影响,可能会导致包括抑郁和焦虑等内化问题,以及物质滥用、自伤或自杀等外化问题[2,3]。儿时遭受过欺凌的孩子在成长到青春早期时,出现精神疾病征兆的可能性是没有遭受过欺凌孩子的两倍,那些曾经成年累月被欺凌的孩子在12岁时发生精神病类症状的几率是未受过欺凌孩子的四倍......小学期间曾遭受过欺凌的孩子与从未受过欺凌的同龄孩子相比在青少年阶段更易出现自残行为[4]。在校园欺凌中除了欺凌者和被欺凌者外,还有身处现场但没有参与欺凌行为的旁观者。旁观者的行为将不同程度地影响校园欺凌事件的进展,而其本身也在校园欺凌事件中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5]。2016年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调查发现,我国校园欺凌发生率为33.36%[6]。2019-2020年在我国山东等六省进行的实地调研中发现,校园欺凌的发生率为32.4%。

本文作者整合心理咨询师、学校、家长以及同辈的资源,运用学校系统解决方案对一例五年级校园欺凌事件进行干预,就如何减轻被欺凌者遭受的伤害、让欺凌者从欺凌者的角色中摆脱出来,如何在校园中更好地推进反欺凌工作进行了探索,并达到了较满意的效果。

个案情况

1.1对象

来访者女,12岁,小学五年级学生,台湾籍。因情绪低落半年,加剧伴恐惧3天来访。家庭模式为核心家庭模式,家庭成员包括父亲、母亲以及姐姐,家庭关系和睦。因疫情影响,两年来来访者与母亲留居大陆,父亲和姐姐则在台湾居住。否认精神疾病家族史。来访者性格内向温和,胆小寡言。半年前因体育特长转至本校,转校后曾对母亲抱怨同学排挤她。近半年来心情低落,做事提不起兴趣,快感丧失,自我评价低,认为前途暗淡悲观,有厌世想法,无自伤自杀得观念和行为。3个月前因同伴说她“脾气大”而情绪激动,一只脚跨出窗台,被老师拉回安抚后情绪缓解。数天前,与副班长(女)发生矛盾,后者带着班级其他所有的女生给来访者写了绝交信。事后来访者写信道歉,但未获谅解。班主任发现后在班级就此事进行了不点名批评,当晚副班长带领所有女生伙同同宿舍的2名六年级女生将来访者指责、谩骂半小时,威胁要孤立她,并反复让她跳楼,拿剪刀向她示范割颈动脉自杀说“割了动脉你就解脱了”。来访者感到恐惧、难过和生气,打电话让母亲接自己回家。校方建议母亲带孩子看心理医生。

评估:来访者为青春期女性,表现为心情低落,兴趣和愉快感丧失,自我评价较低,有自罪观念,无自伤观念和行为,有“也许死了就不痛苦了”的想法,但没有关于自杀的计划,曾有一次想跳下去解脱的行为。睡眠尚可,食欲欠佳。历时半年,加剧3天。考虑诊断:儿童少年期情绪障碍。

1.2 干预过程

1.2.1针对被欺凌者的干预

来访者由母亲陪同就诊,签订咨询协议后单独和咨询师工作。来访者在咨询师的引导下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认为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但不知道错在哪里;因怕同学报复,一直不敢告诉母亲和老师;认为“自己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咨询师引导来访者将面临的问题进行外化:并不是自己是个有问题(令人讨厌的、不够好的)的人,而是自己遇到了校园欺凌,无论如何同学的欺凌行为都是错误的。咨询师就来访者对问题的认知、应对以及可以做的改变用叙事的方式进行了重构,来访者在咨询师的引导下下确认,校园欺凌是不能被接受的,如果再次遇到类似情况可以采取以下的应对策略:1.不理她们;2.向老师汇报;3.给妈妈打电话;4.来看医生;5.向那些不会欺凌同学的同学求助;6.和她们保持距离。

咨询结束当晚来访者返校后,同学因受到老师的批评又围攻谩骂来访者近2小时。来访者情绪相对稳定,立即联系母亲离开学校并再次门诊就诊。咨询师主动和校方联系,经协商后,决定启动校园层面的干预。

1.2.2 校园干预

由咨询师对分管校长、德育处主任、涉事学生的班主任、教练、心理老师进行关于校园欺凌的相关知识的专题培训,内容涉及:校园欺凌的定义、欺凌时谁在现场、欺凌的类型和形式、欺凌者和被欺凌者的特质、欺凌的危害以及学校可以的应对措施。制定了学校应对的方案,提出启动以封闭式团体辅导(秘密小队)的方式进行系统的心理行为干预。

由来访者、咨询师和班主任一起挑选秘密小队成员,小队目标是摆脱欺凌。团队中包括2名最恶劣的欺凌者,4名比较有正义感的学生以及被欺凌者(表1)。咨询师和来访者一起撰写来访者的受欺凌故事,包括欺凌的简要经过、欺凌对来访者的影响以及来访者希望接下来会有什么变化发生。

表1           秘密小队成员入队情况表

姓名性别有否参与欺凌欺凌事件中角色入选理由老师意见
A正直、从不欺凌别人同意
B对同学都很好同意
C旁观者事件发生时没有说话同意
D欺凌者是欺凌的带头人,副班长同意
E追随者积极参与欺凌,D的好友同意
F旁观者事件发生时没有说话同意

在所有的成员同意加入后,咨询师宣布受欺凌者的名字,宣读欺凌故事。

咨询师和队员们一起制定摆脱欺凌的方式,通过大脑风暴,引导队员们形成具体的阻止欺凌行为、为被欺凌者创造不同学校体验的计划。成员列出的行动计划包括:1、主动和来访者说话;2、当她有困难的时候主动帮助她;3、让自己的朋友和她一起玩;4、在学习上帮助她,帮她补课,教她做作业;5、如果有人欺负她,主动保护她。咨询师又带领成员对计划的每一条在实施时可能遇到的困难、解决的方式以及如何秘密执行进行了讨论,达成以下共识:1、秘密小队每天开一次会,向咨询师汇报实施情况;2、所有的队员都对秘密小队一事保密;3、如果发现有对来访者的欺凌,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助她,可以找其他队员或者是心理老师来帮忙;4、来访者遇到欺凌时可以向任何一个队员求助。

1.2.3 实施与跟踪

5天后来访者反馈未再发生欺凌现象。于是召集秘密小队会议,每个队员轮流发言,说出自己是如何行动、如何保密的,有队员提出来访者也要主动和同学们交流,不要总是用不信任别人的方式和人相处,来访者表示接受队员们的建议。咨询师对队员们的反馈和行动予以肯定与鼓励。

又过了5天后咨询师再一次和来访者以及班主任核实情况,来访者反馈欺凌者主动和她说话,帮助她修理修正带,她和欺凌者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觉得欺凌已经结束了;班主任反馈班级气氛有明显变化,孩子们变得愉悦了很多。再次召集秘密小队会议,收集他们对活动的反馈,队员们反应来访者变得好相处,队员之间关系变得亲近,班级氛围变得和谐。咨询师将来访者和班主任的反馈告知小队成员,队员们一致认为欺凌活动结束了。

1.2.2.6结束干预

3天后再次召集秘密小队会议,咨询师、学校校长、负责德育的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心理老师出席。副校长宣读了学校给秘密小队的感谢信,校长给队员们发放了学校准备的奖品、感谢信和校长签字的荣誉证书。

2.结果

三个月后通过微信对家长进行随访,反馈来访者没有再报告欺凌发生,与同学相处愉快,学习有进步;对秘密小队所有成员进行个别访谈,进一步了解校园干预对成员心理、认知等方面的影响,具体结果见表2。

 

表2           秘密小队队员随访汇总表

 姓名你觉得秘密小队是怎样帮助到她的?你成为队员后做了什么帮助她的事?她选你做队员说明你在她眼中是怎样的的人?你现在觉得你的存在对她的意义是什么?知道了你对她的意义,你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认识?你觉得对你的人生目标会有什么影响?你对秘密小队有什么建议?你对学校有什么建议?
 A别人说她不好时,我们会阻止、解释、说明教她不会的题目,阻止别人说她,帮她解释乐于助人的人一个帮她解决学习上问题、保护她的人我是一个有用的、有帮助的、有价值的人,感觉很特别要乐于助人要互相帮助 要预防打架,在吵起来的时候就劝导
 B观察她有没有不开心,有的话就想办法,帮她做事情让她有不会的题来问我在班级里比较有影响,和同学关系比较好,是受欢迎的人有一个对她有帮助的人觉得自己有点牛,觉得很自信(过去没有这种感觉)碰到需要帮助的人会帮助,要变成一个愿意帮助别人的人没有没有
 C当她遇到困难主动帮助,阻止别人欺负她她忘记带本子借她一本客观公正的人能帮助她,能让她开心原来我也可以帮助别人不会没有学校要少一点欺凌
 D她需要帮助时就帮助她她的修正带坏了主动帮她修她不开心时陪她,不对她不好是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跟她有更多的聊的话题,有能和原来不太喜欢的人聊天的能力不会盲目行事,做事情前会思考没有没有
 E暗中帮助同学,帮她有朋友对自己的朋友说,让她们跟她玩靠谱的乐于助人的人帮助她弄好人缘关系变得团结同学,不会去说别人坏话(原来会这样)以后都会去帮助那些被欺负的人没有没有
 F在她被别人说的时候,帮她证明一下别人说她的时候帮她证明她不是这样的可以帮助人的人,乐于助人的人是一个比较好的朋友,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没有一定要帮助那些被欺负的同学,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没有没有
 

 

 

表3                  被欺凌者随访汇总表

问题回答 
你觉得秘密小队是怎样帮助到你的?队员们和原来有了变化,D很主动地和我天天聊天,E也差不多,说的话很有善意我和他们都变成了好朋友;不是队员的同学也有变化:W偷偷给我糖吃,同学们都变得更有善意,Y(是欺凌事件的另一个发起者)后来也变得友善,让我帮助她学习 
秘密小队帮助到了你,这说明了你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还可以接受的人,值得帮助的人 
你现在觉得你的存在对她的意义是什么?感觉他们被需要了,所以我是一个有意义、重要的人 
经过这件事,你觉得自己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变得非常开朗、活泼、搞笑,更受欢迎,更喜欢自己 
你觉得对你的人生目标会有什么影响?我会成为一个有意义的人 
你对秘密小队有什么建议?我班几乎没有,别的班不知道有没有,所以暂时提不出 
你对学校有什么建议?没有 
            

                                                                                                                                                                                                                                                                                                          

3.讨论

芭芭拉(Barbara Coloroso)指出,校园欺凌的不良影响不仅仅局限于欺凌者(策划和/或发起欺凌并且积极参与者)与被欺凌者,同样也会辐射到数量与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旁观者[7]。他们在校园欺凌事件中不同程度地影响校园欺凌事件的进展,同时,导致他们产生了是否成为欺凌者或/和被欺凌者的不同认知。欺凌者可能在另一事件中变成被欺凌者,甚至很大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个被欺凌者;而被欺凌者可能将自己所受的欺凌发泄在其他弱势方,实施欺凌,成为欺凌者;旁观者作为欺凌者和被欺凌者的同伴,目击欺凌时的态度及行为将影响着欺凌事件的发展趋势[8],同时受欺凌行为影响,旁观者可能加入欺凌,成为欺凌者,也可能受欺凌行为影响,被波及卷入欺凌事件,成为被欺凌者。所以,如果能成功针对这三方进行干预就可能改变所有涉事者的人生走向。其实不但欺凌者需要高度关注,旁观者的。不仅如此,学校环境中的其他成员(校长、授课老师、心理老师等)对欺凌事件的态度与处理方式都会对校园欺凌事件的发生发展产生影响,故而,运用基于校园的系统解决方案更值得期待。

综合媒体信息及走访各类学校发现,对于校园欺凌国内普遍的应对方式是识别欺凌、隔离欺凌者并给予惩罚。由于不管是教师、家长还是孩子都对欺凌相关的概念模糊,除非是发生了严重的后果,早期识别的可能性并不大;识别以后,“隔离、惩罚”的实施并不容易,不少学校会因“学校声誉”、“欺凌者家长不接受”、“取证难”等原因而采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法;有一些学校会考虑给被欺凌者提供个案心理辅导,鲜有给欺凌者、旁观者提供心理干预。而惩罚会给涉事者带来羞辱[9],并强化欺凌者对被欺凌者的敌意与怨恨,甚至导致对被欺凌者实施报复;同时惩罚还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欺凌者对被欺凌者做友善的行为、重新建立新的同学关系的机会;也可能使被欺凌者的人际关系的建立更加困难。

在本案例中,我们基于“欺凌者不是问题,欺凌才是问题”出发点,假设每个涉入欺凌关系的人当欺凌发生时可以进入到不同的角色位置中表演故事。

在被欺凌者的角度我们并不是更多关注她被欺凌者这个主流叙述,而是去发现她的闪光故事,如她是如何可以不被欺凌者左右,如何保护自己的,哪些人在这件事发生后愿意来帮助她、这说明了她自己有什么样的特质值得别人欣赏等等,让她看到自己更多的闪光的部分,从而改变自己被欺凌的角色定位,以及被欺凌是自己做的不够好的自卑的自我认同。

在欺凌者的角度,我们通过秘密小队的成立,邀请他们把原来的欺凌的故事放在一边,抛开作为欺凌者的这个角色定位,去表演另外一个“帮助同学摆脱欺凌”的故事。同时,由于和被欺凌者一起成为了秘密小队的成员,使欺凌者有机会以一个帮助者的身份去接近被欺凌者而不被排斥,从而使之有机会去实施非欺凌甚至是帮助的相关行为。获知入队名单是得到老师认可的,改变了欺凌者“我在老师眼中就是个坏孩子”的自我认知,甚至可以建立“我在老师眼中是可以帮助别人的”正向的认知。

在旁观者角度,由于受邀进入了一个主动的欺凌消除者的角度,会让他们理直气壮地、主动地、积极地去实践一些在秘密小队中学到的/原来就有的但不敢/不知道可以表露出来的不欺凌同学、乐于助人的一些行为。

在学校的角度,从处罚当事人转变为帮助涉事的各方学习正确的相处方式、共同消除欺凌,不仅将学校从对立的纷争漩涡中拉出来,同时还避免了欺凌行为会成为一种“欺凌-处罚-报复性欺凌”的恶性循环。

列佛.维果斯基提出的“最近发展区”理论指出,学生学习一些新任务时,如果没有掌握更高级能的人的帮助,他们不能靠自己的现有水平掌握。秘密小队提供机会让学生走出“已知和熟悉”的欺凌者和被欺凌者的名声限制,在团队成员和心理咨询师提供的“鹰架”帮助下,进入到一种新的帮助消除欺凌、一起去改变现状的角色中,去体验一种新的关系。也就是怀特所说的“从知道和熟悉的领域通过最近发展区的互动可以达到可能知道的领域”[10]。

秘密小队同时也是叙事治疗中的“会员重组”。欺凌者、旁观者因受到邀请来帮助消除欺凌,就从应该羞耻和受到谴责的人变成了积极正向的人;而被欺凌者则从原来与欺凌参与者对立的立场变成了一致的消除欺凌的立场,在这个新的立场中,原来的被欺凌者、欺凌者、旁观者变成了一个道德共同体,随着这个道德共同体反复的运作和唤醒,将不断巩固、强化那个“消除欺凌”的角色定位。

后期的随访发现,作为最主要的欺凌者D不仅学会了“不会盲目行事,做事情前会思考”,而且有了关于自己“有能和原来不太喜欢的人聊天的能力”的新的认知;而作为追随者的E变得“团结同学,不会去说别人坏话”,产生了“以后都会去帮助那些被欺负的人”的想法;秘密小队中的其它几位学生则对自我有了更多的肯定并产生了“助人”的欲望;被欺凌者的情绪有了很大的正向的改变,自我认同度明显提升,对学校也产生了更正面的评价;更神奇的是,并没有被选入秘密小队的欺凌者的追随者Y在被欺凌者眼中也发生了很大的正向的变化。

在干预的整个过程中,学校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校方在第一时间鼓励家长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组织相关人员接受培训,让教师们真正理解欺凌对每一个涉事的学生意味着什么、成绩好并不代表不会欺凌别人、精神上的伤害也是可怕的、惩罚并不能解决一切。在干预的每一个环节中,校方参与和态度都在向学生们无声地宣誓着学校所倡导的价值观;而最后的表彰环节,更是为学生们的消除欺凌的行为赋予了非常正向的意义。

因团体干预是以秘密小队的形式进行的,所以,整个活动更具有趣味性和神秘感,容易被青少年接受和青睐;因为没有处罚,心理医生也对被欺凌者的家长做了心理建设,所以也没有引起任何家长和学校的对立情绪,极大的改善了班级的氛围,增强了班级的团结。

4.总结

本案例采用系统解决的方案,通过个案咨询+封闭式团体辅导的方式,运用外化、搭鹰架、发现闪光故事以及会员重组等叙事治疗技术、整合心理咨询师、学校管理者、教师以及班级同学的资源,实施“秘密小队”的计划,达到了帮助所有的涉事者摆脱欺凌事件的影响、改写各自人生故事的目的,取得了比较满意的效果。但校园欺凌的系统解决方案尚需在不断的实践中进一步细化,可否将干预方式结构化从而推而广之,亦需进一步探索。在本个案的干预中本该由社会工作者来实施的行政沟通推进工作,因国内社会工作者体系尚不完善而由咨询师来完成,这一部分有待于今后持续推进。本案对于欺凌者以及旁观者中的自身问题,咨询师并未在干预过程中予以涉及,后期可以进行跟踪,观察校园干预对此是否有更长期、更深入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Olweus, D.(1993). Bullying at school: What we know and what we can do.Blackwell Publishing.

2  Hong,J.Espelage,D. Rose,C.(2019). Bullying,peer victimization,and child and adolescent health: An introduction to the special issue.Journal of Child and Family Studies, 28, 2329-2334.

3  Singham,T.,Viding,E.,Schoeler,T.,Arseneault,L.,Ronald,A.,Cecil,C.M.,… Pingault,J.B. (2017). Concurrent and longitudinal contribution of exposure to bullying in childhood to mental health: The role of vulnerability and resilience.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Pediatrics,74(11),1112-1119.

4  Barbara Coloroso著.肖飒译.如何应对校园欺凌〔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011-014。

5  刘小群,杨孟思,彭畅,谢群辉,刘倩雯,吴芳.校园欺凌中不同角色中学生的焦虑抑郁情绪[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21,35(06):475-481。

6  姚建龙. 防治学生欺凌的中国路径: 对近期治理校园欺凌政策之评析[J].中国青年社会科学,2017,36(1) : 19-25。

7  Barbara Coloroso著.肖飒译.如何应对校园欺凌〔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106。

8  Ngazimbi EE,Lambie GW,Shillingford MA. The use of narrative 

therapy with clients diagnosed with bipolar disorder[J]. J Creat Ment Health, 2008, 3(2):157-174.

9  李缘,苏普玉.校园欺凌事件旁观者不作为行为研究进展[J].中国学校卫生,2022,43(10):1591-1595.DOI:10.16835/j.cnki.1000-9817.2022.10.035。

10  John M Winslade,Michael Williiams著.宋春蕾译.校园冲突应对指南叙事治疗实践〔M〕.安徽人民出版社,2021:163-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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